琉璃姬&【夜 读】琉璃姬:读鲁迅《野草》集《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


琉璃姬&【夜 读】琉璃姬:读鲁迅《野草》集《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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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 语:我一直对先生的定义是诗人,作家,小说家。也就是于我看见先生成就最好还是诗,不是五四前后写作白话篇(类同当下口语诗),而是《野草》。《野草》是先生最为特殊与另类的著作,在艺术性层流甚高于先生的杂文与短篇小说,我知觉散文诗的定义是确切的,在先生的《野草》后,再没有那么深邃的散文诗吸引我回味,当今的散文诗只有艺术的描边,临帖,修辞,内容大致空无有,少有先生那般对人性甚至于自我至暗时进入,《野草》是用灵魂与思想作的诗,且是大诗,与时代对过话的那种诗,我不认同主流对《野草》的解读与看法,太局促,《野草》中是深邃的中国人里世界,富有深刻的哲性,残酷的人性,与唯感性与唯理性,今天来读也不过时,我会用我自己的思与观断断续续尝试写一些觉与悟,读诗唯有诗人来过最为妥帖,敬意,共享。


鲁迅《野草》:《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原文与琉璃姬读文

鲁 迅:奴才总不过是寻人诉苦。只要这样,也只能这样。有一日,他遇到一个聪明人。(琉璃姬:奴才之所以为奴才,是因为人格上不能独立,总在寻人,总是寄托,总想依附,只要这样,他遇到了那个聪明的人。在这里先生既没有确立奴才是恶,也没有确立聪明是善,奴才与聪明人之间,存在不止于互相衬托的可能。如果没读懂这句话,那也很难读懂鲁迅的复杂,洞见,黑暗与深邃。这个故事讲的就是一个奴才遇到聪明人,实则奴隶渐渐向奴才的转化过程,隐喻当时中国的不同阶层。)

鲁 迅:“先生!”他悲哀地说,眼泪联成一线,就从眼角上直流下来。“你知道的。我所过的简直不是人的生活。吃的是一天未必有一餐,这一餐又不过是高粱皮,连猪狗都不要吃的,尚且只有一小碗……”
(琉璃姬:奴才为什么要说你知道的,因为他不是第一次找别人诉苦,别人也不是第一次聆听奴才倒苦水。奴才的不满不过是生命最低层次的保障,活着,比猪狗多一点,好一点的餐食。可他除了找人诉苦,一点主意也没有。)

鲁 迅:“这实在令人同情。”聪明人也惨然说。
(琉璃姬:这里用词是惨然,不是聪明人口中所说的同情,共情,甚至于悲悯。聪明人无非是心口不一,表面上他同情奴才,实则是看客,因此惨然。我以为先生以“聪明”这个中性词语来定义,是准确的。)

鲁 迅:“可不是么!”他高兴了。“可是做工是昼夜无休息:清早担水晚烧饭,上午跑街夜磨面,晴洗衣裳雨张伞,冬烧汽炉夏打扇。半夜要煨银耳,侍候主人耍钱;头钱从来没分,有时还挨皮鞭……。”
(琉璃姬:奴才的喜怒哀乐无非建立在依存的关系之上,有人让他依存,有人给他搭理,他会认为这是生存的价值,奴才不但没有认知,甚至认知已经错位。奴才不止是没有自*由,更没有人格与安全感。)

鲁 迅:“唉唉……”聪明人叹息着,眼圈有些发红,似乎要下泪。
(琉璃姬:聪明人表示哀叹,他动了情,似乎想流泪,这是惨然后的第二次暗示,聪明人不过是等级高一些的奴才,这些遭遇,聪明人是感同身受的,因此会惨然,因此想下泪。可他什么不利自己的话也不会说,什么不利自己的事也不会做,甚至不会有想法与态度。这样的聪明是智慧么?不是。只是看客文化,只是麻木了,恐惧了。读者会感到陌生吗?也不会。看客文化是中国几千年来的一种现象,文化上的糟粕,源于几千年的官本位与权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