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村庄的妈妈|红星书评|陈苏梅:《月光村庄的妈妈》是亲情流淌的平民史诗( 二 )


诗集《月光村庄的妈妈》中有一首《六分钟的历史》的诗 , 写唱歌的妈妈:“半个世纪的歌唱∕在天地之间 , 她被神派遣∕一个民间山歌歌手∕早已扬名 , 现在∕镇志办要将妈妈的声音和∕图像刻入历史∕妈妈的嗓音交给风∕她的歌词嵌进河边的石头上∕她对着庄稼唱∕谷子和麦子抢着吸收营养并∕饱满∕乡亲们在一次次婉转的∕曲调中 , 用笑和眼泪配合∕在生活的舞台上 , 她们∕不能缺少妈妈” 。 爸爸妈妈历经磨难才得以结合的戏剧化经历 , 以及日后的种种艰辛 , 龚学明老师童年的苦难就都有了“因果” , 杰出的人有几个不是饱受生活的磨难?龚学明在《对妈妈的记忆都是温暖的诗——关于》一文写道:“妈妈嫁给爸爸 , 也嫁给了穷日子 , 嫁给了真真切切的农村生活” 。 诗歌《炒米糖》就记述了贫困生活对妈妈心灵的打击:“一块炒米糖廉价∕触痛妈妈压抑已久的悲苦;∕这个早上寒冷比阳光多出许多∕井台的热气独自飘走没有表达∕我怔怔吃着金黄色的炒米粒∕和自己的泪水∕‘妈妈 , 不哭’——咽不下∕心中这句话 。 一个孩子∕对生活过早的疑惑” 。 那时 , “时常质疑我家的生活为什么这么苦”的龚学明就盼着自己快长大 , 劳动挣钱为父母分忧 , 因而十四五岁时 , 寒暑假就“插过秧 , 挑过草泥 , 割过稻” , 虽然“因营养不良而身单力薄” 。
王国维《人间词话》言:“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 。 后主之词 , 真所谓以血书者也 。 ”龚学明的亲情诗何尝不是以“血书者也”!龚学明如是言:“从2021年1月28日回家 , 开始写作《下午三时》 , 到2021年4月6日写下的《静》 , 前后数十首诗歌都浸泡在泪水中完成 。 诗歌《给我一只大口罩》是在路上边走边流泪写就的 , ‘给我一只大口罩∕能遮住脸 , 眼睛∕我要在里面痛痛快快哭泣//如果你在路上看到一个∕男人在哭泣∕不要奇怪∕他就要失尽双亲 , 没有了根//我在张浦商鞅路上哭泣∕在粮库对面的河边哭泣∕陌生的乡亲 , 请∕给我一点同情 。 ”读此和着血泪的诗句 , 鲜有不落泪者 , 锥心的痛一样蔓延到我们读者的四肢百骸 。 后主(李煜)的“以血书者”能以一己之悲痛而引起读诗者的强烈感触 , 即使没有同样的经历的人依旧能在词中找到共鸣 。 读龚学明老师的亲情诗 , 你一样会被他的真情和真诚打动而想到自己的父亲母亲 。 那淬砺过的诗歌语言 , 澄明徐舒 , 踏实腴润 , 仿佛脱口而出 , 纯粹而又有骨子里的丰富 , 平和深邃 , 不加蛊惑 , 只用真诚去触动人心 。
《中国诗界》编委会主任峭岩评价《月光村庄的妈妈》:“对诗人、作家而言 , 故乡、父母 , 没有哪一个不动情地追忆进入文本而血泪成篇的 。 凡是以此为底色的创作 , 几乎都成为留世传奇之作 。 眼下 , 龚学明的诗集《月光村庄的妈妈》 , 当属此例 。 ”确切地说 , 龚学明老师的亲情诗皆当属此例 。
唯愿“我的悲伤已用尽”的龚学明老师如他自己所言:“我和世界和解 , 我和爸爸妈妈和解 。 我理解世界 , 我接受一切 , 包括我的平和 , 我的快乐 。 ”
陈苏梅 , 诗人 , 文学评论学者 , 研究方向:现代文学研究 。 江苏省作协会员 , 江苏省“333”高层次人才第三层次、江苏宿迁教育系统拔尖人才、宿迁职教语文学科带头人 , 江苏省宿迁经贸高等职业技术学校高级讲师 。 著有多篇文学评论论文 , 其中长篇评论《触及灵魂的审视——龚学明诗歌简评》刊于南京理工大学学报2019年第6期 。
编辑 段雪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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