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晴|西域胡语文献研究获得新进展——段晴教授及其团队的贡献( 四 )


段晴整理《贤劫经》 , 指出这是迄今发现的唯一一件婆罗谜文佛教梵语写本 , 此前只有阿富汗发现的佉卢文犍陀罗语残片 , 所以十分珍贵 。 她据藏文本做了构拟文本 , 并给出对应的竺法护汉译本 , 附有梵文与汉文词汇对照表 。 前期成果是《梵语〈贤劫经〉残卷——兼述〈贤劫经〉在古代于阗的传布及竺法护的译经风格》(2010) , 对应的英文本也已发表(2009) 。
叶少勇整理《佛名经》《金光明经》《智炬陀罗尼经》 , 及内容不明梵文残叶 , 可能是阿毗达磨文献;其余小残片 , 尚未比定 。
此外 , 萨尔吉还完成了《北京大学塞克勒考古与艺术博物馆藏梵文文书》(2020) , 比定出同样来自和田的梵文写本《二万五千颂般若波罗蜜多经》《妙法莲华经》《首楞严三昧经》《决定义经》《出生无边门陀罗尼经》《大寒林圣难拏陀罗尼经》等 。 本书全部刊出彩色图片、拉丁转写、汉译、平行梵文和藏文本拉丁转写、对应的汉译佛典等 。 关迪先期用英文对其中三叶写本做过研究(2014) 。
还有袁勇发表《来自古代于阗的一叶梵文写本——〈诸法最上王经〉》(2020) , 系私人收藏 , 在已知梵文、藏文本中未见 , 十分珍贵 , 内容与隋阇那崛多汉译本基本一致 。
和田此前出土了大量的梵文佛典写本 , 段晴团队为这个宝藏添补了许多新的文本 , 其中的《佛名经》《八千颂般若经》《撰集百缘经》还是前所未见的梵文写本 , 更加珍贵 。 位于西域南道的于阗是汉唐时期西域大乘佛教中心 , 这些写本对于西域佛教史的研究至关重要 。 同时 , 于阗又是佛教从印度到中国的中转站 , 许多汉译佛典的母本都来自于阗 , 如《般若经》《涅槃经》《华严经》等 , 所以这些梵文佛典对于中国佛教的研究也不可或缺 。
于阗语佛典与文书
于阗语是西域于阗王国使用的官方语言 , 属于印欧语系的东伊朗语支 , 文字则采用印度的婆罗谜文 , 与当地流行的佛教梵语所用文字相同 。 于阗语大概从5世纪开始行用 , 佛教典籍和世俗文书都有 , 一直沿用到11世纪初 。 19世纪末叶以来 , 和田当地发现过大量于阗语的典籍和文书 , 大多数收集品都流散到俄、英、瑞典和日本等国 。
近年来 , 和田地区又发现了数量颇为可观的于阗语文书 , 辗转入藏到一些博物馆和图书馆中 。 段晴是国内唯一一位在汉堡大学受过专业训练的中古伊朗语学者 , 跟从恩默瑞克(R. E. Emmerick)教授主攻于阗语 , 获得博士学位 , 因此各馆收藏的于阗语文献自然也就送到她这里进行整理研究 。
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编《新疆博物馆新获文书研究》(2013)收录了三篇文章:(1)《于阗语〈僧伽吒经〉残叶》(2011) , 前面介绍了这部佛经的流布情况 , 此前在和田已经发现过145写本 , 这次新比定出来的新博残片共4件 , 但内容都是此前残片所没有的 。 本书刊布了彩色图版、拉丁转写、汉语译文、对应梵文本、两种佛典汉译本、词汇注释 。 (2)《于阗语〈佛说一切功德庄严王经〉残叶》 , 5个残片 , 大概属于两个纸叶 。 这部经的梵本曾经在吉尔吉特发现 , 但于阗语是首次发现 。 整理工作包括彩版、拉丁转写、汉语译文、对应梵文转写和汉译、藏译、义净汉译文、词汇注释 。 (3)《未知名于阗语、梵语佛经抄本残片》 , 是一些文字很少的佛典残片 , 只作转写和汉译文 。
段晴著《中国国家图书馆藏西域文书——于阗语卷》(一)(2015)刊布了国图所藏一批于阗语佛典和三件于阗语案牍文书 , 仍然是按照学术界整理西域语言文字文献的规范 , 包括图版、解说、拉丁转写、汉语译文、词汇注释等项 , 对于不同文献 , 处理方法稍有差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