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夜雨丨李瑛:落梅天,寒香化李白

李瑛|夜雨丨李瑛:落梅天,寒香化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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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天 , 寒香化李白
李瑛
冬寒褪尽, 春天姗姗地来 , 刷新了天空和花的模样 , 落梅入泥 , 芳香了蓬松的绿荫草地 。
踩春的文人骚客 , 欢天喜地闯进正在开放的李花山疯拍狂照;是呀 , 是赏花的时令了 , 守时的李花已笑春风 , 挂满一树春色 。 我眼前倏地一亮 , 竟涌起怀春的喜悦;轻扫李的花蕊 , 顷刻触摸到了故乡山野灵魂 , 这漫山遍野的李花哟 , 汲了山水灵气 , 脱俗而轻盈;那是蕴藏的故乡的种子 。
有人说 , 三月的音符是果农“唤”出来的 , 伴着早春的第一声啼唤应声而出 , 故乡的天空 , 一下子就鲜明亮堂;也有人说 , 三月是游人“迎”出来的 , 伴着早春的第一颗新芽破土而生 , 故乡的山峦坡坎 , 一下子披红挂绿;还有人说 , 三月是孩子“笑”出来的 , 伴着早春的第一串欢笑 , 倾巢而动 , 故乡一下子春暖花开;更有人说 , 三月是作家“闹”出来的 , 伴着早春的第一个词汇豁然喷涌 , 故乡的那个春天哟 , 一下子如画如诗李瑛于是 , 作家笔下的“春”才刚刚开始 , 盼春的人儿却已等得太心急 。
花枝招展的小姑娘 , 早早地换上漂亮衣裙 , 顽皮开心的男孩 , 成群的疯跑着 , 在这棵与那棵花树之间张开翅膀 , 要么 , 结着伴儿仰面去迎落花 , 要么 , 又山雀一样叽叽喳喳站在了李的树梢 , 一如小鸟展翅欲飞;而我的镜头 , 一刻也不曾离开她们的身影 , 孩子啊 , 你们真好 , 唤起了我久违的童心:曾几何时 , 故乡那株株枝头上 , 吊弯了我童年多少的希冀和渴望 , 风儿 , 领着我的无数梦想 , 风铃似的 , 在我门前飞舞、旋转 , 直至下个风筝满天的季节 , 再把春的颗颗亮绿 , 第次披挂在我的翅膀上 。
风儿 , 轻弄沾满花瓣的衣裳 , 还有我日渐枯黄的长发 , 我刻了皱纹的脸庞 , 我惬意且沉迷 , 与故乡对话久久不肯离去 , 闲逸的空气中 , 我居然醉了 , 醉成了一幅田园画卷 , 挂在故乡的水墨中 , 挂在母亲的影子里 。 这是母亲的故乡 , 是我别离50余载的故乡 , 低吟“举头望明月 , 低头思故乡” , 夸张地流泻着我的思情与惆怅 , 我把母亲和故乡无限地放大 , 再放大 , 便真实感受到被重重宠爱与包围着的、母亲和故乡的温存 , 在暖暖的阳光下 , 那分明就是一个跨越任何时代的世外桃园 。
【李瑛|夜雨丨李瑛:落梅天,寒香化李白】阳光不紧不慢 , 倾泻在故乡这片热土 , 桃花 , 李花抚我吻我 , 给我的微笑 , 是如此的浪漫深情 , 我问他们 , 我与花儿与春风 , 究竟谁笑春风?谁笑花儿?也不知道 , 谁又笑我?我该笑谁?谁又识得谁的真面目?花们摇摇头 , 大片大片飘然落下 , 我很颓唐 , 热泪呼之欲出 。 也许 , 这就是“落红不是无情物 , 化作春泥更护花”的绝妙见证呢;开在枝头 , 落在土壤 , 留下串串脚印 , 最后埋得很深很深……原来 , 在春的怀抱里 , 落梅不需要太多考验 , 甚至是严酷的冬寒 。 “人勤春来早” , 这样的赞誉 , 煽动起我对家乡父老的动情歌唱 , 那怒放的花瓣 , 还有花去果来的收成 , 定是镌刻了乡人的智慧和勤劳 , 他们因春天而生 , 又因为春天而永恒 。 于是我决定 , 待到来年春漫时 , 我会再回来 , 把母亲的强烈思念 , 把故乡的累累果实 , 编织成我所有的、最精美的文字的春天 , 挂在我飞翔的翅膀……
正午时分 , 阳光照在身上困意绵绵 , 我想 , 从早闹到正午的人们总该静下来了吧 , 可我又想错了 , 山上喧闹如初 , 各路人儿丝毫没有疲乏歇息之意 , 可爱的玩童呀 , 依然不知疲倦地 , 在花草丛林间跑啊 , 追啊 , 哪怕是热汗淋淋 , 衣衫也已湿透 , 但他们全然不管大人的声声招呼 , 照常吐着一圈一圈快活的小泡泡;弯弯曲曲的山坡上 , 不管是男是女 , 或老或少 , 都被这一弯春色惹得心花怒放 , 都甩开翅膀 , 任意摆放着各种造型拍照 , 大有“留下我的姿色 , 带走一山桃色”之势;情侣们呢 , 则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 躲在花间丛林 , 花前月夜地调侃“愿在花下死 , 作鬼也风流”;最有那怀春的少年少女 , 扯片香花野草入唇 , 就此求证“家花野花哪个香” , 他们与自己最心爱的男孩女孩 , 掬一捧甜蜜的“爱的春光” , 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 此情此景 , 恰似那风情万种的一江春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