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初期,听外婆说 , 我的曾外祖父跑山赶路时 , 所见那条大蛇腹部足有木桶般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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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的外曾祖父,被吓得大病一场 , 本就身体有恙、单瘦的他 , 两个月后萧然长逝 , 年仅四十 。
我的外曾祖父可是个能人,长得也?。?十里八乡属他脑子最好使了 。当人们还在为温饱殚心竭虑的时候,我的曾外祖父已经为全家解决了温饱并过得较为自在 。只因我的曾外祖父是个跑山人 。
什么是跑山人?
我的外婆家在赣东北地区的一个小县上,毗邻瓷都景德镇 。我的外曾祖父做的就是这门子生意,他去景德镇进各色陶瓷回到老家各村各乡兜卖,正是贩夫走卒 。可别小看了这门生意,景德镇瓷器在那个年代可受欢迎了,虽然老乡们穷苦 , 不过对精致小巧的瓶瓶罐罐可青睐了,有钱没钱都舍得买一两件或充器皿或作摆设 。十里八乡,我外曾祖父的大名殊人不知,殊人不晓,因而攒下了不少钱 。
钱是赚到了不少,然而到处奔波 , 饮食起居都不规律,身子过度消耗,对身体的伤害也是非常的大,导致我曾外祖父肠胃很差 。
话休烦絮 。
那天晌午,烈日炙烤的大地,连空气都是火热的 。
庄稼汉子们都在午睡,家中避暑 。乡间田野 , 四下里静谧无声 , 唯有蝉声不绝 。
继续走乡越村兜卖陶瓷是不可能的了 , 于是外曾祖父寻思着去山里头找块阴凉的地方小憩片刻,待气温降下来些再去卖货 。
打定主意,他一边胡乱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干粮 , 一边朝着不远处山脚下 , 一片竹林阴凉地而去 。
竹林傍有一溪,外曾祖父舀水而饮,清凉爽口 。
吃饱喝足 , 一径往林中而去 。还别说竹林内比外面凉爽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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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外祖父拣了块半大不小的石头,将褡裢放在上面以充枕头 。一切拾掇就绪,一时困意袭来,倒头便睡 。
未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外曾祖父酣睡之时,倏忽妖风大起,竹叶纷纷而落,继而一阵怪声传来 。
常年在外混迹 , 外曾祖父自然比寻常人更为警惕 。稍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即便酣睡状态 。
怪声才起,外曾祖父便猛然惊醒,四下张望,却未见有何异样!除了纷纷坠落的竹叶以外,一切太平 。
“难道做了个梦?”外曾祖父心下寻思 。
接着他又忖度:“可是明明听的竟是如此的真切,不对,一定有什么情况 。”
想到这里,外曾祖父便不敢再睡了 。连忙起身整衣,正要走时 。忽然闻得一股腥骚味 , 浓烈的腥臊味夹杂在清香的竹林里 , 是那么的突兀 。
外曾祖父心下迟疑不已 , 自觉有些蹊跷,尚且不及他想通,忽然间竹子大动起来,噼里叭啦直响,竹叶坠如雨下 。
外曾祖父不禁心下“咯噔”一声,惶恐万分 。
“此地不是久留之处,必须赶紧离开 。”
想到这里,曾外祖父毫无踟蹰,抬腿即去,三步并两步往外急走 。还没走出两步,斜眼瞥见竹林一侧有一黑影蠕动 。出于猎奇心 , 曾外祖父扭项一看 。
这一看不打紧 , 却唬得我曾外祖父肝胆俱裂,险些跌足倒地 。
他看到了啥?
只见一条无比巨大的黑蛇,缠住了一只麂子,那麂子早已气绝,任由大蛇吞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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