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了|犹记馋嘴童年

|青未了|犹记馋嘴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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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凤庭
有人说 , 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 , 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
我生于1963年 。 那是个物质匮乏的年代 , 温饱仍旧是生活的难题 , 美食对乡下孩子的我们 , 更是无从谈起?除了过年能有短暂的感性认识外 , 多为漫漫时光里梦中的美好想象了 。
曾几何时 , 为馋嘴我们绞尽脑汁 , 苦苦奔波 。 那些满世界里踅摸到吃进肚子的历程 , 那从舌尖最初的直接感觉 , 到后来心底的深深触动 。 无数熟悉可爱的面孔 , 生动有趣的往事 , 被时空、岁月编织的筛子筛过 , 留存心底的尽是人生的美好与欢乐 。
年华向晚 , 岁月沉香 。 回首往昔 , 思路清晰得像捋顺了生长的禾苗……历历在目 。
还是邻村的玉米香
海叔 , 是院中的叔叔 , 小名建国 。 他大我一岁 , 是幼时我最铁的伙伴儿 。 清苦岁月的童年 , 因了彼此珠联璧合的演绎 , 生发出无限欢乐与精彩来 。
白露前后 , 鲁北原野上的夏玉米即将成熟 , 密密匝匝间写满了孩子们的诱惑 。 这时候 , 国亮也放假回姥姥家了 。 他是院中姑奶奶的儿子 , 我们差不多大 , 正是八九岁的光景 。 他跟随在“山拖”(山东拖拉机厂)工作的妈妈 , 一直住在兖州 。 国亮的眼中 , 姥姥家是学校之外最生动的课堂 , 更是他翘首企足的精神家园 。
烤玉米是小伙伴共同的所爱 。 可那时村里的“看青”人员尽些厉害主 , 加上我父亲是生产队干部 。 经反复思考决定 , “东方不亮西方亮” , 解馋规划选择于邻村一块地里实施 。 因为它像“飞地” , 离村庄远 , 极少有人看管 。 玉米长得又着实喜人 。
一天上午 , 那片茂密的玉米林 , 早早升起了缕缕炊烟 。 烤玉米半生不熟的焦香里 , 三个馋嘴少年边啃边赞不绝口 。 “香!还是邻村的玉米香!”国亮的小手、小脸脏乎乎的 , 洁白的牙齿也黢黑了 , 看上去 , 与农村长大的我们十分合拍 。
我们中 , 要数建国劳苦功高 。 即是倡导者 , 又是实践者 。 挖好的条形沟上 , 架上了好几个玉米棰 。 经验丰富的他深深蹲下 , 按顺序依次仔细而认真地翻动着 , 以保证每一只都烤得不焦不欠 , 恰到好处 。 他同时还要兼顾不争气的火苗 , 时不时地趴在地上 , 深呼一口气 , 鼓着腮帮子便一阵猛吹 。
【|青未了|犹记馋嘴童年】突然间 , 国亮用胳膊肘捅捅我 , 并往玉米垄的远处指了指 。 只见十几米外 , 正有一双大脚徐徐走来 。 国亮冲我使了个眼色 , 两个人如敏捷的猴子 , 猫下腰便溜之大吉了 。 可怜的建国哟 , 正任劳任怨工作在岗位上……
逃出玉米地 , 国亮和我有了劫后余生的窃喜 。 远远的 , 听到大人大发雷霆的呵斥声 , 继而是建国时断时续的啜泣 。
想想那时 , 我俩真不够意思 。 实在对不起人家流汗又流泪的建国 。
攻陷五爷的领地
五爷 , 是同族院中的长辈 。 建国喊他爷爷 , 我得称之老爷爷 。 五爷他大个子 , 大嗓门儿 , 打年轻起就是性情耿直、豪侠尚义的硬汉 。 民国十八年(1929) , 为抗击土匪“裴大个子”骚扰 , 他手持单刀冲锋陷阵 , 第一个攀上圩子墙去砍杀匪徒 。 即使后来自己的上衣被对方枪弹打成了布条 , 五爷也毫无畏惧 。
集体经济时代 , 五爷成了相国寺的“鲁智深” , 负责看管生产队的瓜园、菜畦子 。 这可苦了吾辈馋嘴少年 , 双方斗智斗勇 , 不知损失了我们多少聪明的脑细胞 。
几乎每个不上学的日子 , 我们都要去五爷的领地打个逛 , 去感受下老人那“大吕洪钟”的嗓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