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韵:每写完一个东西,总有抢救出什么的感觉|《北方厨房》( 二 )
若从《北方厨房》和《我们的娜塔莎》再往前追溯 , 我们还会看到蒋韵近年的作品——《你好 , 安娜》《青梅》《水岸云庐》无一不在呼唤:记忆记忆 。 这或许和蒋韵家里的变故有关 , 几年前母亲患上阿尔兹海默病 , 父亲得了脑梗中风 , 疾病让她的双亲成为了失去记忆的人 。 蒋韵自己也说 , 这几年 , 每写完一个东西 , 总有一种从自己的记忆中抢救出什么的感觉 。 但她也难过地发现 , 即便没有衰老和疾病 , 遗忘也在人世间时时刻刻发生着 。 我们总能在她的作品中感受到一种忧伤的、怀旧的、古典的气息 , 仿佛在回望那些消逝的人事物 , 仿佛在打捞人类世界里更久远的记忆 。
但当我问她 , 如果有一台时光机 , 想用它回到哪一年?她的回答是:“如果有 , 我不想用它回到任何年代 。 我有珍惜的年代 , 可我不想回去 ,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它终将逝去 , 那只能让痛苦加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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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韵 , 1954年出生于山西太原 , 祖籍河南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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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某段历史留下“味觉记忆”
罗昕:《北方厨房》和《我们的娜塔莎》之间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 我先看了《我们的娜塔莎》 , 后来看《北方厨房》 , 不少地方让我忍不住想到娜塔莎、姜友好、杜若、杜若父母这些小说人物 , 还有“包饺子”“采蘑菇”“上学挖防空洞”这些场景 。 两个文本放在一起 , 一个虚构 , 一个非虚构 , 它们相互呼应 , 打开了彼此的文本空间 , 那种感觉非常奇妙 。 它们动笔的先后顺序是?
蒋韵:如你所说 , 这两部作品确实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 我先动笔写《北方厨房》 , 在写到制作“土豆沙拉”蛋黄酱的时候 , 我写到了那个苏联女人 。 一个念头冒出来 , 猜想 , 她或许是我们那个内陆城市“蛋黄酱”的始作俑者 。 这已经偏离非虚构 , 开始向小说倾斜了 。 一想到小说 , 心猿意马 , 觉得这一短短章节承载不了我想表述的东西 。 于是果断放下了《北方厨房》 , 开始了《我们的娜塔莎》的写作 。
说实话 , 比起散文、非虚构 , 我更喜欢写小说 , 因为它更自由 。 也只有在小说的世界里 , 我才能够凭想象 , 从无到有 , 完成一个苏联女人和一座城市悲剧性的命运关系 。 《我们的娜塔莎》写得我心痛难抑 , 却也觉得了了一桩心事 。 接下来才又继续写《北方厨房》 。 所以 , 它们确实是相伴相生的姊妹篇 , 你中有我 , 我中有你 。
罗昕:《北方厨房》前后写了多久?
蒋韵:不到三个月吧 。 我们2020年三月初从海南回到北京 , 居家隔离期间动笔 。 六月十九号完成 。 这期间还穿插写了《我们的娜塔莎》 。
罗昕:还记得写完那一刻的场景吗?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蒋韵:写完那一刻的具体情景 , 不记得了 。 但 , 这几年 , 每写完一个东西 , 总有一种抢救出什么的感觉:从自己的记忆中 , 从日渐老去的生命中 。 像是和生命赛跑 。 有一点苍凉的满足感 。
罗昕:我想到在《北方厨房》之前 , 你还写过一篇有关饮食和家族史的非虚构作品:《青梅》 , 它主要写的是你姥姥和母亲的故事 。 在那篇文章的最后 , 你说它是写给外孙女如意的:“或许她还没长大 , 我的记忆已经如同我母亲一样死亡了 。 我想让她知道一点从前的事情 , 让她知道一点我们这个小小家族的过往 , 让她知道 , 她来自何方 。 仅此而已 。 ”那么 , 写《北方厨房》 , 是不是也有“留住记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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