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探寻《庄子》中含有的最终依据

《庄子》的哲学独特之处在哪里呢?《庄子》又是如何理解与描述这个公共的,共同的依据的呢?只有通过对《庄子》中描述这一公共的、是世界成为统一的最终的依据的文字,我们才可以领会《庄子》思想的独特性。
那么《庄子》如何寻找这一终极的、共同认可的、非经验的标准呢?这一标准又与《庄子》的天、道、气等等概念有什么关系呢?进一步我们甚至可以发问这又与《庄子》的哲学有什么关系呢?
这不禁让人想到了古希腊,这就像古希腊不同的城邦有不同的律法、风俗和所信奉的神,正是这种状况促使着古希腊的哲人思考有没有本来的自然。也几乎是同样的理由逼促着先秦的思想者们思考着“道”。正是为了寻找最终极的原因,最根本的理由,哲学思考便开始了,这或许就是中国思想的起兴之机。那么这个最根本的理由在《庄子》中是如何表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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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与非
在《齐物论》中,“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物无非彼,物无非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世间之人总是陷入事事非非的争斗中去。大家都希望肯定自己希望肯定的观点,否定自己希望否定的观点。在《庄子》中提到的儒家与墨家的争论主要是因为是非观念的不同造成了双方的矛盾。每一个有限的存在物总是在“彼”与“是”、“是”与“非”的这些相对的概念中。物往往是占有其中的一方面而放弃了另一方面。
所以具体的存在物总是凭借着片面的依据来存在,因此具体存在物才处在不断的生生灭灭之中,“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只有跳出片面的、静止的状态,放弃进入任何一种片面的状态,就会进入到一种大化流行的整体状态。这种状态我们称之为“道枢”。
在本篇中,“道”、“天”、“明”是摆脱了具体的是非、具体的经验的整全状态。在“道”、“天”、“明”中没有了具体对待的是非,没有了比与是,即“彼是莫得其偶”,于是进入了“无待”的状态。
因此“道”与“天”就是《庄子》中标明最终的根本依据的概念。同时“气”也是“通天下为一”的,因此也是值得考察的概念。那么这个天是什么呢?这个道是什么呢?这个气又是什么呢?下面我们就通过更为具体的文字来考察“天”、“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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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的内涵
在《齐物论》中,“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恶乎可?可于可。恶乎不可?不可于不可”。在可与不可两个对立的方面之间不断地变换,同时也在“然”与“不然”之间来回切换。具体的存在物正是因为有了其所“然”,有了其所“可”,即有了让其成为具体存在物的具体规定性后才成为具体存在物的。
所以说“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但是正是这种对立方面的不断的转化,让我们认识到了对立之间的统一。所以对立的各个现象均可以在这个意义上获得统一。于是美与丑之间,大与小之间,各种千奇百怪的事物之间都获得了统一,而这正是源于道。即让万物相互贯通的就是道,也就是所谓的“道通为一”。
而道通达各个存在物的方式是“不用”。正是通过这种消极的、消解的方式才突破了有限的、相对的、片面的视域后获得了对道的领会。这是在这种贯通的过程当中人们可以领会到道不是一个实体或者形式而是具有了方向性、历时性与规定性的过程本身。朱子曾经说过所谓的道其实简单的来说就像一条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