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织物;丝绸;祭祀坑|三星堆遗址祭祀坑中丝绸的发现及其意义( 三 )


三星堆祭祀坑出土青铜器表面也保留了大量矿化丝绸印痕,对其进行形貌观察可知丝绸品种有绢、绮和编织物 。
部分三星堆出土青铜器上保留有平纹织物,经过测试材质为丝,平纹类织物中的丝织品可以通称为绢 。绢的组织结构相同,由于密度、细度、捻度等其他结构参数的变化,以及加工工艺的不同,织物风格特点差异很大 。其中,3号坑和8号坑中就发现两种不同风格的绢,其中前者较为稀疏,后者较为密实 。绢是最大宗的平纹丝织品,江西新干大洋洲发现大量青铜器,青铜器表面也发现丝织品包裹的痕迹,经分析,其中大部分为平纹绢 。
三星堆;织物;丝绸;祭祀坑|三星堆遗址祭祀坑中丝绸的发现及其意义
文章图片
在2号坑出土铜眼泡上发现绮 。绮即“织素为文”,是平纹地起经浮花的提花织物,以不同浮长的经线反射光线的能力不同,形成暗花图案,属于较高档的丝织品 。
作为丝织品的名称,绮见之于《战国策·齐策》,“下宫糅罗纨、曳绮縠,而士不得以为缘” 。
《说文》曰:“绮,文缯也 。”其特征为织纹不顺经纬方向,即花纹图案由斜向线条构成 。
《释名》云:“绮,倚也,其文欹邪,不顺经纬纵横也 。
三星堆;织物;丝绸;祭祀坑|三星堆遗址祭祀坑中丝绸的发现及其意义
文章图片
三星堆;织物;丝绸;祭祀坑|三星堆遗址祭祀坑中丝绸的发现及其意义
文章图片
图5绮组织结构示意图,K2铜眼泡
目前发现殷商时期绮的实物并不多,瑞典斯德哥尔摩远东古物博物馆保存的商代铜钺上发现的绮,是平纹地上显菱形花纹的丝织品 。此外,在瑞典马尔莫博物馆保存的铜觯(zhì)上,也发现有类似铜钺上的斜向经线组成的斜纹,推测为绮 。故宫博物院所藏商代玉戈、商代铜戈把上也发现绮的印痕 。河南安阳殷墟妇好墓出土的青铜偶方彝的丝织品印痕上,发现有回文图案的绮,“其花纹与殷代造型人物形象上的衣饰和某些铜器上的局部花纹是相同的” 。
在2号坑出土青铜蛇的背部发现多层织物,其中最外层为斜编织物 。编织是原始纺织品构成的方法之一,编织技术最初大概是从编结捕捉鱼和鸟兽的网罟发展到编制筐席,再由编制筐席发展到编织织物 。随着时代发展,编织技术得以细分与提升,出现了斜编、绞编、环编、绕编等单一技法,其中斜编是非常原始而广泛使用的编织技法,浙江吴兴钱山漾遗址出土的丝带即采用最简单的平纹斜编 。
图6编织物示意图,K2②113青铜蛇
三、三星堆祭祀坑使用大量丝绸是否合理?
三星堆是古蜀先民创建的古蜀国都邑,其地的蚕桑丝织业有着悠久的历史 。如果对古蜀地区的丝绸发展历史进行梳理,就会发现,三星堆祭祀坑里使用大量丝绸亦属合理 。
我国古代有关蚕桑的传说大多与蜀地有关 。
《华阳国志·巴志》记载,禹“会诸侯于会稽,执玉帛者万国,巴、蜀往焉” 。
司马迁在《史记·五帝本纪》中记载:“黄帝居轩辕之丘而娶西陵氏之女 。” 黄帝元妃嫘祖西陵氏教民养蚕,传说嫘祖就是四川成都盐亭县金鸡镇嫘祖村人 。
许慎在《说文解字·目部》里讲:“蜀,葵中蚕也,从虫,上目象蜀头形,中象其身蜎蜎 。”
《释文》和《玉篇》里说“蜀”是“桑中虫”,亦即蚕虫 。
在《先秦蜀国王权更替考述》一文中,毛曦综述前人的研究成果,指出蜀国的“蜀”字“与其最初养蚕相关”,把蜀国的开端和蚕丛一族相照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