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在欢|李黎×郑在欢:我为超越而写作( 二 )


所以我从没想过做一个方言写作者 , 偶尔用到方言 , 也是在引语和间接引语里 。
郑在欢|李黎×郑在欢:我为超越而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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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TWO
李黎:童年经历和北漂经历能不能算是你写作深层次的动力?
郑在欢:童年算 , 北漂不算 。 我从没觉得自己是在北漂 , 这个概念应该是针对那些大学毕业来到北京工作并期望有所建树的群体 , 我的来处不是这个群体 。 我来自“到处漂”的一群 , 他们是民工和快递员、超市售货员和餐厅服务员 , 这种工作随处都是 , 想换就换 , 并且难有建树 , 所以漂得更厉害 。
虽然我后来也去写字楼上班了 , 但并没有多少写字楼群体的特征 , 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属于哪一波的 。 归属感当然是写作的一种深层动力 , 我唯一的归属就是童年时期的生活 , 那个群体在脑中非常坚固 , 虽然如今也在变化 , 不过总体而言我还能进去 。 北漂生活 , 我始终不在里面 , 虽然我着着实实在北京十多年了 。
李黎:在北京写作是幸福和痛苦并存的 , 幸福之处是它有一种巨大的包容性 , 几乎任何特色的写作都可以在这里得到发展 , 痛苦也很明显 , 外界的生存压力 , 内在的竞争压力都超乎寻常 。 印象中你一直在北京 , 能否说说这些年在北京写作的感受?我们这次聊天 , 似乎可以冠名“在北京写作” 。
郑在欢:如前所述 , 我对北京没有归属感 , 我只是碰巧生活于此并且一直没有离开 。 我最近常想离开 , 作为一个北方人我总是向往南方 , 但我也没有潇洒到说走就走的地步 。
这就是幸福和痛苦并存的地方吧 , 幸福的是我确实在这里认识了一些朋友 , 建立了一些社会关系 , 痛苦的是北京太大 , 朋友们分散各处 , 不能说见就见 , 而我理想的生活环境应该是临时起意 , 突然烦闷就能约到朋友 。
我十年来才第一次突然找赵志明喝一次酒 , 可见有多压抑这种冲动 。 抛开生活不谈 , 写作上 , 我觉得在哪都一样 , 在北京的这些年 , 我也没有任何文学集群的感觉 , 并且我也怕跟人掺和 。 当然我有见到欣赏的人 , 在北京的 , 还有在外地但是会来北京的 , 这应该是北京给我最大的好处 。
郑在欢|李黎×郑在欢:我为超越而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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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THREE
李黎:最近你一口气出版了两本小说集《今夜通宵杀敌》《团圆总在离散前》 , 加上之前的《驻马店伤心故事集》 , 一共三本 , 如果把三本书并置 , 可以看出其中很多有趣之处 , 首先是第一本《驻马店伤心故事集》已经脱销 , 二手书已经价值不菲;二是从第一本开始 , 虽然本质上都是纯文学作品、常规意义上的小说集 , 但书里书外都有清晰的“时尚”元素 , 从书名到封面 , 到作品的分辑 , 到图书出版后的活动 , 都显得非常的时尚、年轻 , 有着年轻人特有的炫酷 , 却也有一些不带拐弯的质朴(如“故事集”这一名称);三是三本书一起透露出一个你的秘密 , 离驻马店越来越远 , 越来越“落脚城市” 。 不知道这些感受对不对?
郑在欢:因为我开始写作的时间很早 , 十六岁就在本子上写长篇了 。 一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干一件挺花心思的事 , 基本是被其中的“摩登”成分所吸引 。 我一直认为写作应该是“弄潮” , 不论是观念上的还是形式上的 , 必须够新才值得一干 。 所以我希望我的东西是时尚的 , 它能给人前所未有的新 , 这是我的主要追求 , 也算是一种惯性使然的初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