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中年,最不愿意提的就是过年,其中原因各有不同,不管为什么,似乎和年本身并无瓜葛 , 只是人的环境和心情不同而已 。太多的人把这种找不出原因的无奈说成是年味变淡了 , 到底是谁把年味变淡的?谁也不愿意承认,只好怪罪于不能用言语反驳的社会 。不论你想不想,反正腊月还是会来,似乎比以往来的更快一些,快乐也好,忧伤也罢,腊月三十到正月十五,你不得不在别人的快乐中度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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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忙碌了一年却又不满足于收获的人,或许是太忙,或许是太淡定,也有可能是对时令不敏感,总觉得过年还有很久 。在你不看日历或者不听讨论的情况下 , 怎么样才知道年关将至呢?村头的水果小贩那吵人的电喇叭里吆喝的品种突然多了砂糖橘 , 或者是牛奶糖?或者是往日清净的代销店门口支起了门板 , 摆上香烛和鞭炮?再或者是水产店拉了一车大草鱼 , 堆成小山的白菜和成捆的蒜苗?这些东西似乎是能勾起年味 , 但已经成了日常用品 , 并不能代表就要过年了 , 以下几种情况的出现,只用稍微一瞄,心里就一阵骚动,没错,是要过年了 。
不管物质条件再跟上去,也不关是否真的和城里人接轨,在农村,无论贫穷与暴富,无论辉煌与灾难,过年一定要有仪式感,你可以得意的半年合不拢嘴,也允许悲伤的整日以泪洗面,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里,得要无条件的放下所有可能影响过年的心情的包袱,来一场看似快乐的仪式,这就是农村过年热闹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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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就是做酒,用纯粮酿造的烧酒和甜酒 。农村人讲究无酒不成席,尤其是过年 , 一定要请亲朋来聚一聚的,既然是自己人喝,考虑的还是很周到的,男的喝烧酒,女的喝甜酒 。烧酒现在做的人少了,但甜酒是每家必备的招待客人的首选,似乎是一种约定不上一碗加有荷包蛋的醪糟就不成敬意 。一来是简单,只要有热水就行,比生火做饭要来的快,二来是老少皆宜,放点糖和麻花,还能开胃,三十量少,越小的碗盛装甜酒越有诚意,现在人都不太饿,就当是甜点,或者有人不爱吃甜的 , 就这么一点,三两口就吃了 。做甜酒一般都是没多大动静的,而真正体现过年气氛的要算做烧酒,这是个繁重的工程 。三伏天做酒曲,要利用高温发汗,九十月就要开始用熟粮食发酵,进九才能蒸馏 。现在一般都是单纯的粮食做酒,玉米、小麦或者高粱,以前粮食紧缺的时候舍不得用粮,大多是采山上的野果子 。蒸馏酒是慢活,都是放在屋外面进行的 , 大火烧水,大气缭绕,酒香扑鼻,凡是看到开始酿酒了,证明过年就快了 。自酿的酒不爆口,不上头,就是后劲大,能醉好几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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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就是杀猪,农村人基本家家养猪 。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吃自己种的粮,也喜欢吃自己养的猪,油水厚,吃着带劲 。自己家做饭,泔水是要利用的,白米细面的 , 倒掉可惜,还有庄稼的茎叶,烂掉觉得糟蹋,加上新品种和化肥的利用,粮食有剩余 , 卖又卖不上价,不如喂鸡喂猪实惠 。杀猪是件热闹的事,逮猪时人的吆喝声,猪的惨叫声,狗子的乱叫声,还有邻家小孩吓哭声 , 大老远都能听到 。不同于屠宰场 , 一年四季都是杀猪的日子,农村人之所以过年才杀猪,是早有讲究的 , 十月逮接槽猪仔 , 等到来年过年刚好长大 , 不浪费粮食,一茬一茬的衔接 。过年可以吃新鲜肉,多余的可以腌制后挂起来慢慢烟熏,温度低熏个个把月不会坏掉 。但凡人们开始杀猪,吃杀猪饭就代表马上要过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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