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刘亮程谈《本巴》：在史诗中寻找心灵往事江格尔|历史|寻找|故事|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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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刘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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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现在新疆木垒县菜籽沟村跟大家交流。这边天还很亮，落日还在地平线上，你们那边应该是黑夜了吧。 ”刘亮程略带沧桑的声音从微信群里传来，一句问候，忽然拉开广袤的时空感。
这是“南都读书月”的首场线上活动。著名作家刘亮程携新作《本巴》做客南都读书俱乐部微信群，讲述“从《江格尔》到《本巴》：童年、梦与游戏中的历史” 。
《本巴》是刘亮程继第十届茅盾文学奖提名奖后的最新长篇小说，荣获2021花地文学榜年度长篇作品。它以史诗《江格尔》为背景展开，另辟蹊径再创现实，以追溯逝去的人类童年。刘亮程说：“《本巴》是我写得最愉快的一部小说，也是我写给自己的童年史诗，是我写作历史中最天真的一次。 ”
【历史|刘亮程谈《本巴》：在史诗中寻找心灵往事】作家从早年被伟大的英雄史诗《江格尔》吸引、撼动谈起，又如何以《江格尔》为土壤和肩膀，孕育出《本巴》的故事。《本巴》的大部分情节由“搬家家、捉迷藏、做梦梦”等孩童的游戏推动，刘亮程也庄重地谈及草原上游牧民族的“转场” ，以及孩童游戏所指涉的现实意涵。与上一部小说《捎话》相比，《本巴》采用了举重若轻的写法处理历史题材，达到“历史的个人化”效果。在刘亮程看来：“一个作家需要用文字去理解历史。作家会将自己置身于历史的空间中，让一个地方的历史变成个人的心灵往事。 ”
4月23日是世界读书日。刘亮程推荐读者阅读《江格尔》《格萨尔》和《玛纳斯》三大史诗。他说：“尤其对那些已经读过荷马史诗、印度史诗等世界著名史诗的读者来说，读一读我们国家的史诗，你可能会感到非常亲切。史诗中的故事都是这块大地上原生的故事，你在这样的史诗中可以读到祖国的山河，可以读到你熟悉的气候、草木、马匹，肯定也会读到让你感到熟悉又陌生的边疆民族的英雄精神。 ”
讲座实录精粹
主持人：英雄史诗《江格尔》主要流传在中、蒙、俄三国的卫拉特蒙古人当中，大约产生自13世纪，由民间演唱艺人“江格尔奇”代代相传保留下来。请问您是怎么接触到《江格尔》这部蒙古族的史诗的，并由此开始讲述《本巴》？
刘亮程：我在新疆木垒县菜籽沟村跟大家交流。我们在不同时区存在着时间差。其实史诗跟我们现代人有着遥远的时间差，那时文字还没有出现，或没有广泛应用，人们靠口口相传记忆他们认为重要的历史、文化、思想和想象。神话、史诗是在人们相信神的年代才有可能被创造出来。今天我们读史诗还会相信它吗？当然会。至少我会。
我们可以通过阅读史诗，回到我们的祖先曾经相信的那些事物中去，回到那个有声的遥远时间。
我读《江格尔》史诗比较早。因为我在新疆文联工作，文联有民间文艺研究会，专门收集整理和出版民间文艺作品。我是它们少有的读者。
新疆文联的民研会对《江格尔》史诗的收集整理大概是从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的。工作小组在全疆20多个有蒙古族居住的县做采录，先后采录了100多位江格尔奇，对大量的录音资料进行整理筛选，才有了我们现在读到的《江格尔》史诗这样的文本。现在翻译成汉语的《江格尔》史诗有六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