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风潮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已展现出蔓延的趋势 , 在50年代一步一步陷入无药可救的地步 。过去以智识生活、整体性思想为追求并且有着一些浪漫色彩的知识分子正在消失 , 取而代之的是专家型或技术型专业研究人员 。同期 , 比米尔斯小三岁的同行丹尼尔·贝尔(Daniel Bell)也在思考这个发生在20世纪50年代的转变 。贝尔在当时出版《意识形态的终结》 , 对此也有专门论述 , 不同的是 , 他欢迎专业研究人员的兴起 , 因为认为他们只追求学科或技术内的知识 , 并不以意识形态为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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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形态的终结》 , [美]丹尼尔·贝尔 著 , 张国清 译 ,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 2013年7月 。
米尔斯则毫不掩饰对前人的怀念 。在那些距离他还不算远的近世知识分子中 , 他欣赏的是经济学家索尔斯坦·凡勃伦(Thorstein Veblen)和约瑟夫·熊彼特(Joseph Schumpeter) , 以及一些社会学家 , 如絮叨啰唆的赫伯特·斯宾塞(Herbert Spencer)和敏感纠结的卡尔·曼海姆(Karl Mannheim) 。而诸如“絮叨啰唆”“敏感纠结”这样的消极词语也是他用来形容这些学者的 。
这里之所以说它们是消极词语是因为 , 专业研究受“理性”和“客观性”规定 , 凡与此标准不符的特征都被认为是一种“剩余物” , 是多余的 , 也是需要被改造的 。当时人们可能怎么也不会预料到 , 还有一些少数派如米尔斯反而视其为稀缺品质 , 且试图扭转趋势 。毫无疑问 , 冷静到可怕的、说着“正确的废话”的、似乎“完美无缺”的专业技术人员才是他无法接受的 。
米尔斯因此提出他的意见 , 一言以蔽之 , 我们必须保持热情 , 认识周边的世界以及它与我们的联系 , 也就是发展出一种具有想象力的心智 , 去理解所处的时代 , “即20世纪下半叶人类社会这个令人恐惧却也令人赞叹的世界 , 它的结构与趋向 , 它的形貌与意涵 , 无论这种关联有时会多么间接” 。显然 , 他寄希望于50年代 , 在批判的同时其实也祈盼它成为转折点 , 能开启知识生产和思考方式的一个新纪元 。
那么 , 这个新纪元在20世纪下半叶是否来过?
在处于下半叶末端的1999年 , 名声大噪的社会学家安德鲁·阿伯特(Andrew Abbott)出版了《院系与学科》(暂译 , Department and Discipline)一书 , 毫不客气地认为学术研究和发表越来越缺乏热情和冒险精神 , 在狭小的、封闭的知识领地上“偷猎” , 没有能力描述和理解真实世界里的重大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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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系与学科》(Department and Discipline) , 安德鲁·阿伯特 著 , 芝加哥大学出版社 , 1999年10月 。
与米尔斯的批判传统一样 , 阿伯特也通过“今昔对比”表达不满 , 而且其“昔”同样不是遥远的历史 。他当时怀念的是奥迪斯·邓肯(Otis Duncan)1967年的《美国的职业结构》 , 虽然对方大胆而错乱地使用了综合同期群分析法(Cohort Analysis) 。我们可能以为阿伯特是在说富有想象力的新纪元到达过 , 只是又离开了 , “雁过留声” , 影响过一些研究 。倘若我们看到他紧接着还提到塔尔科特·帕森斯(Talcott Parsons)1939年的《社会行动的结构》就会反应过来那只是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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