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国』色枯(张贵东)——和他的枯墨花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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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新石器时代的一天黄昏 , 黄河边上老官台的土著往烧制的陶罐上轻轻一抹 , 彩陶横空出世 , 独步天下的中国焦墨技法也就诞生了 。 多年前 , 在北京做《笔墨纸砚》杂志主编的时候 , 我时常和画家朋友们这样神侃 。 后来写剧本《画家村》 , 采访了众多艺术家 , 这种认识竟然一天天丰满 , 同时也在岁月的流逝里一天天封存起来 。 当代水墨在中国一步步泛滥 , 画坊上下 , 是人是鬼都在玩水墨 , 仿佛已经争夺了国画的半壁江山 , 因而很长一段时间 , 一看到那些满纸的肥猫瘦鸟 , 大块烟霞 , 我都无话可说 , 觉得国画和书法一样 , 给某种形而上的东西带偏了 。 有时候去美术馆或参观画展什么的 , 见到的山山水水 , 花花草草 , 也大多陈陈相因 , 凭空虚造 。 千画一面的现实 , 与我心目中一万个画家应该有一万种笔性的认知相去太远 。直到有一天 , 在龙里参加一个书画活动 , 见到色枯先生苍茫大气、势不可挡的枯墨大作荷花系列 , 坐井观天的我才被拯救出来 。 不管业内如何喧嚣 , 如何抱残守缺 , 渴望突破 , 渴望创新的画家还是大有人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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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色枯(张贵东)先生的枯荷荷花是中国画永恒的主题 。 有关荷花的作品 , 浩如烟海 。 荷花亭亭玉立的高颜值 , 以及出尘不染的小资风格 , 一直深受艺术家追捧 。 人们平常所说的拈花一笑 , 一花一世界中的花 , 大多指的就是荷花 。 在今天 , 估计已经很难考证第一朵荷花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 远的不说 , 自八大、石涛、张大千、李苦禅、张仃以降 , 所谓秋荷、风荷、雨荷、朱荷、墨荷、枯荷已经被各位大师写尽了所有状态;没骨 , 工笔 , 写意等等技艺 , 也被大师们穷尽 。 要在千千万万的荷花中 , 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朵 , 多少人水干墨尽 , 纸废三千 , 穷其一生也一事无成 。
色枯先生的荷花系列 , 不是在表现日常生活中的荷花 , 也不是在复制历朝历代的艺术家们为我们打下的荷花印记 。 扑面而来的豪放气象 , 破纸而出的情绪和变幻多端的枯墨 , 一扫时常所见的柔弱萎靡之风 , 很容易就将人代入画面本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高度忘我的张力之中 。 传统的点、皴、染对线条的信赖被消解 , 线条的作用被削弱 , 甚而色枯干脆让墨的思维凌驾于线的思维之上 。 墨的节奏 , 墨的天趣控制了整个画面 , 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荷的原初生命和高洁 。 可以说 , 色枯用最直接的意象造型 , 赋予了荷花出世的绝对精神 。
老实说 , 一幅画 , 直接让人进入心境体验 , 从精神层面与人展开对话 , 这是大多数画家无法做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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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下水墨一般来说 , 水墨画上手容易 , 但要画出精神风骨 , 那却是万里挑一的事 。 朱耷的白眼向天 , 徐渭的泼墨大写意 , 齐白石的虫虫蚂蚁 , 黄永玉抠鼻子的农夫 , 他们耸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艺术波涛 , 为人类留下了一件又一件艺术魄宝 。 不管这些艺术品造型如何夸张 , 笔墨如何奔放 , 本质上 , 它们不过是水和墨的关系 。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 , 黑和白有其深刻的文化指向和内涵 , 它并不是简单的呈现和再现 , 画家追求的也不是表面的对物的理解和表达 , 事实上伟大的画家都是通过对物的抒情来表达精神上的享受和觉醒 。 在我看来 , 这是中国画艺术语言的特质 , 也是水墨最为根本的文化精神 。 而当下的水墨画 , 大多徘徊在物的层面 , 迈不过神的门槛 。 太多矫饰堆砌的画家 , 太多炫耀技术的画家 , 太多的匠气和雷同 , 我们很难看到个性的苦难的欢乐的怜悯的作品 , 真情实感的普遍缺失 , 人文关怀的普遍缺失 , 使得传统水墨走入一种今不今 , 古不古的尴尬局面 。 那么多的花 , 并没有几朵真正在绽放;那么多的鸟 , 没有几只真正飞起来 。 大多数画家迷失自己 , 跌入了靠堆积色彩、曲意夸张的境地 。如果说传统画家深谙笔墨关系 , 能够精笔妙墨地传递其默想情感 , 那么 , 抽象水墨更需要画家运用如泼如舞 , 如狂如醉的表现手法 , 在宏观与微观之间披露作品的无限意味 。 这要求画家不但要有出神入化的线象语言表现能力和墨飞色舞的墨象语言表现能力 , 更需要画家有深厚的学识素养和文化品质 。 这两方面的欠缺 , 导致中国水墨甚至是导致中国画满纸荒唐、百病横生 。 这也是近几年来 , 抽象水墨表面上热热闹闹 , 实质上举步维艰的重要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