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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雁南
上世纪五十年代 , 玛格丽特·杜拉斯逐渐从后人所谓的“杜拉斯式传奇”中抬起头来 , 将笔触转向“外面的世界” 。 除了在《法兰西观察家》上发表评论文章 , 她也开始写关于“社会底层小人物”的故事 , 于是1955年就诞生了《街心花园》(一译《广场》)这部极其重要但通常被人忽略的作品 。 那么 , 为什么要在半个多世纪之后的今天重新翻开这本书?这本小书里又遗留着何种珍宝 , 值得我们在当下的疫情期间一读再读、一说再说?
花园 , 一条被遗忘的通道
在一次对话中 , 面对男采访人员提出的“小说中的各个地方是否出自个人旅行史”这一问题 , 杜拉斯却转而开始描述一个关于写作发生的原初场景:先是有一个空荡荡的地方 , 它在你内心颤动 , 就这样 , 持续一年或几个月 , 然后突然就被你笔下的人物占据 , 突然就有什么事情发生在那里 , 就像发生在舞台上一样……至于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 人们永远也说不清楚……短暂的离题很快就被下一个问题拉回正轨 。 但在这段看似语焉不详的描述中 , 杜拉斯却道破了读写活动中的一个重要秘密:有时 , 与其徒劳地追问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 不如先去问事情究竟是“在哪里”发生的 。
当我们谈到地方、地点 , 我们通常想到的就是物理意义上的空间 。 但怪异的是 , 在《街心花园》这本直接以地点命名的小书里 , 我们却没有见到任何花园物理空间形态的描写 。 随着空间规定性与事物可见性骤然瓦解 , 花园内部也开始滋生出有别于线性时间的“花园的时间”:既表现为资本主义生产之外的例外时间——故事发生在夏日傍晚 , 发生在工作结束之后、晚餐开始之前的休息时刻;更体现于年轻女子与孩子相处时的奇异的时间感——年轻女子口里的“下午四点半” , 并不是指钟表时间 , 而是孩子吃点心的时间 。
因此 , 对杜拉斯来说 , 真正重要的并非空间本身 , 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时空经验 。 在空间感而非空间的意义上 , 杜拉斯的花园于是就翻转成了一条双重的通道 。 它首先呈现为私人住宅和社会机构之间的居间地带 。 正是在这一居间位置 , 人才可能以关乎自身 , 而非仅仅以有赖于某段私人关系或某一社会身份的方式显现自身 。
有了一块开放自由的平等之地(“去花园也不花费什么”) , 杜拉斯笔下的人物才可能登场 。 在《街心花园》中 , 男人和年轻女子始终是经由声音的穿透而非目光的镜像反射打交道 。 在拒绝视觉惯性的前提下 , “花园的时间”才可以被理解为男人口中的“谈话的时间” , 不可见但可感的花园故事 , 才可能在言说、对话和乃至沉默的过程中显现出来 。
男人的花园 , 或女人的花园
出现在花园里的都是些“社会底层小人物”:男人是一位旅行商贩 , 年轻女子则是一位家庭女佣 。 但将少数群体作为主人公搬上舞台 , 并不是为了批判或卖惨 。 毫无疑问 , 父权制资本主义是底层男女遭受不幸的外部原因 , 但杜拉斯对谈论“阶级”这类“结构性问题”并不感兴趣 , 她真正关心的是:同为小人物 , 当她/他选择做一份工作的时候 , 背后的内在动机究竟是什么?选择的差异又意味着什么?
在关乎人自身的层面上 , 选择一份工作的原因就不再是糊口这类生物性答案就能自我打发的 。 选择的差异首先外化为工作的不同特性:男人的工作轻松自由 , 在各个城市之间流动贩卖的工作模式就像短途旅行;女人的工作苦累繁重 , 家庭女佣既不自由又无法旅行 。 但随着苏格拉底式诘问的辩证展开 , 这对看似稳固的对子却开始松动 , 从中绽出的性差异的欲望在她和他的对话时间中涌动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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