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思而斯得”,要求自己一言一行都须认真思考 。可见《进学解》中关于“业”和“行”的教诲都不是泛泛之语,而确是韩愈所执著的立身处世之大端 。
第二段是生徒对上述教诲提出质问 。大意谓先生的“业”、“行”均很有成就,却遭际坎坷,则业精行成又有何用呢?先说先生为学非常勤勉,六经诸子无不熟读精研,叙事之文必记其要略,论说之文必究其深义,夜以继日,孜孜不倦;次说先生批判佛、老,力挽狂澜,大有功于儒道;再说先生博取先秦西汉诸家文字之长,写作古文已得心应手;最后说先生敢作敢为,通晓治道,为人处事,可谓有成 。
这四个方面,一、三相当于“业”,二、四相当于“行” 。验之韩愈其他文,可知这里生徒所说实际上是韩愈的自我评价 。
以学而言,他曾说自己“究穷于经传史记百家之说”,“凡自唐虞以来,编简所存……奇辞奥旨,靡不通达”(《上兵部李侍郎书》),并能穷究奥妙,达于出神入化之境 。以文而言,他以“文书自传道,不仗史笔垂”(《寄崔二十六立之》)自许,欲以古文明道,传世不朽 。
以捍卫儒道而言,他说道统久已不传,即使荀子、扬雄也还有小疵,隐然以上继孟子、振兴儒学自期(见《原道》等文) 。以为人行事而言,他自称“矫矫亢亢,恶圆喜方,羞为奸欺,不忍害伤” (《送穷文》),即坚持原则,正直不苟;又颇自负其政治才干,青年时便说己潜究天下形势得失,欲进之于君相(见《答崔立之书》) 。
这些评价,虽有的受到后人讥评,如有人批评他儒道不纯,但大体说来,他在这几方面确实都相当有成绩 。可是其遭遇并不顺遂 。
下文生徒所说“跋前踬后,动辄得咎”云云,就是概述其坎坷困窘之状 。他青年时本以为功 。
2.有没有人告知我:『唐.韩愈』『进学解』的全篇进学解 [唐]?韩愈 国子先生晨入太学,招诸生立馆下,诲之曰[1]:“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
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2] 。拔去凶邪,登崇畯良[3] 。
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4] 。爬罗剔抉,刮垢磨光[5] 。
盖有幸而获选,孰云多而不扬?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6] 。” 言未既,有笑于列者曰:“先生欺余哉!弟子事先生,于兹有年矣 。
先生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7] 。纪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钩其玄[8] 。
贪多务得,细大不捐 。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9] 。
先生之业,可谓勤矣 。抵排异端,攘斥佛老[10] 。
补苴罅漏,张皇幽眇[11] 。寻坠绪之茫茫[12],独旁搜而远绍 。
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 。先生之于儒,可谓有劳矣 。
沉浸醲郁,含英咀华,作为文章,其书满家[13] 。上规姚、姒,浑浑无涯;周诰、殷《盘》,佶屈聱牙;《春秋》谨严,《左氏》浮夸;《易》奇而法,《诗》正而葩;下逮《庄》、《骚》,太史所录;子云,相如,同工异曲[14] 。
先生之于文,可谓闳其中而肆其外矣 。少始知学,勇于敢为;长通于方,左右具宜 。
先生之于为人,可谓成矣 。然而公不见信于人,私不见助于友[15] 。
跋前踬后,动辄得咎[16] 。暂为御史,遂窜南夷[17] 。
三年博士,冗不见治[18] 。命与仇谋,取败几时[19] 。
冬暖而儿号寒,年丰而妻啼饥 。头童齿豁,竟死何裨 。
不知虑此,而反教人为[20]?” 先生曰:“吁,子来前[21]!夫大木为杗,细木为桷,欂栌、侏儒,椳、闑、扂、楔,各得其宜,施以成室者,匠氏之工也[22] 。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