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是急着要跳进去的 , 但受到许多其他因素的干扰 。 我重拾这个念头 , 已经是两年以后的事了 。 当时我发现自己正在经历某种危机 , 那种混乱使得这计划或许变得比我从前以为的更加有必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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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个采访人员 , 从1969年起还担任影评人 。 我始终很喜欢为杂志写稿 , 但在20世纪90年代初我开始变得非常厌倦 , 不是对电影或影评感到厌倦 , 而是厌烦于继续过着法国哲学家居伊·德波(Guy Debord)所说的“镜像社会”中的生活——那个表征与幻象的庞大系统 , 那种浓重的资讯、意象、态度的氛围 , 塑造了生活在20世纪末媒体社会中的几乎每一个成人的思考条件和习性 。 身为媒体的一分子 , 我也对媒体感到疲乏了;我越来越不能忍受那影影绰绰的环境、那步调疯狂却压抑暗淡的不伦不类的生活:各色人物与地方风情轮番登场 , 各种闲聊、行动、飞车、枪击等小道消息与权威专家之言让人困扰 , 夫妇光天化日下指控对方不忠 , 那么多汲汲营营、动荡不停、不可思议的活动 , 还有超级无聊、仅仅为满足需要的低级趣味 。
然而那些不是我的需要 。 媒体是传播讯息的 , 但20世纪90年代的讯息已经变得短暂而不稳定 。 一出现 , 它就被四分五裂 , 其中一些碎片获得升级 , 剩下的被驱离舞台 。 没有人掌握足够的资讯 , 这正是令时下许多美国人万分焦躁不安的原因之一 。 像许多人一样 , 我倒了胃口却仍然饥饿;我被铸进现代“活在媒体里”的模子中 , 兴奋激动却又充满嫌恶 。 在这个世纪之末 , 在这难得一遇的千禧年之末 , 媒体几获全胜 , 就要把文学推到看不见的地方 , 而我的嫌恶之感还沾染着一些我也不太能确定的强烈情绪 , 怀旧、懊悔、愤怒 , 甚至绝望 。
但还不到唱挽歌的时候 。
我之所以需要动笔写这本书 , 部分原因是我已经不再知道我知道什么了 。 我觉得我读过的、懂得的东西在流失 。 我有的是缺乏知识的资讯、缺乏原则的意见、缺乏信念的本能 。 我坐在楼上阳台眺望大海时 , 这座建筑的地基正在粉碎 。 我感觉到了摇晃 , 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 我感到我的自我认同软化了 , 溶进了表象的氛围中 , 而我不知道它和我之间的分际何在 。 我自己的记忆在媒体生活的浓雾中衰退 , 我仿佛成为一个旁观者 , 没有真正活过的生活 。 也许当职业影评人上了年纪的时候会有种特别的焦虑 , 但我不认为事情是这样的 。 我们都是影评人 , 我只不过是写下并发表我的意见罢了 。 每个人都活在媒体里 。
阅读那些“经典”以解决“中年危机”或认同危机 , 或随你怎么称呼它 , 似乎是很奇怪的事 。 为什么不去旅行或猎捕大象?或是追求十几岁的少女?或是住到修道院里去?我相信这些是应付这种问题的传统方法 。 但如果要冒险 , 我要的是对我而言有意义的冒险 。 认真地阅读 , 我想 , 或许可以终止我被媒体吸纳的生活 , 让我重新找到方向 。
但为什么不坐下来读书就好了?为什么要回大学?因为我想看看其他人是怎么读书 , 或不读书的 。 这些学生都在媒体的包围下长大 , 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在文化论战之中未受波及 , 但仍听得到炮火声的校园一角 , 现在是怎么教学的?要赶走那些“文化战争”的粗糙笼统和言不及义 , 方法之一就是去发现课堂上真正的情形 。
而且我要在辩论中加进我脚踏实地的意见 , 始于文学也终于文学 , 永不脱离那些书籍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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