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她们
古今中外文学史上 , 写青春期的作品浩如烟海 。 仿佛长在原野上的玫瑰 , 也仿佛不断鸣啼的夜莺 , 关于人生这最美好阶段的芳香总是最动人心魄 。 美好的身体 , 不识愁滋味的昂扬 , 八九点钟太阳般的希望 , 与情窦初开 , 与相思滚烫 , 与“我是我自己的 , 谁也不能干涉”的理直气壮融合在一起 , 总是能让人升腾起蜜糖一般的甜蜜、且由它放马奔腾的快意 。 尽情挥霍 , 不管是时间还是情绪 , 不管是好感还是爱恋 , 都是青春期应该有的样子 。
萨冈《你好 , 忧愁》里十七岁的青春 , 叛逆、邪恶 , 充满对自我和所有既定一切的破坏欲;杜拉斯《情人》里十五岁半的白人女孩 , 在炎热嘈杂的湄公河畔与来自中国抚顺的男人的放纵 , 对母亲、对兄弟刻骨的叛逆;《红楼梦》里十六岁就逝去的林黛玉的敏感多思、俏皮刁钻 , 还有那一番春日葬花的深情与无奈;《少年维特之烦恼》中让维特为之心醉神迷 , 乃至于自杀以示深情的19岁的绿蒂……青春逼人的女孩儿们 , 带给这个世界的又何止这些!
与这些相比 , 纳博科夫的《洛丽塔》像麦田里忽然长出来的“恶之花” , 尽管作者一再宣称这是他“最纯粹的小说” , 也尽情展示了自己冠盖群雄的才华 , 但无可否认 , 这样一本书搅动了既有的秩序 , 也击穿了男女两性书写的文学底线 。 当然 , 跟我们在新闻中遇到的击穿人伦底线的真实事件相比 , 《洛丽塔》毕竟是在疯狂想象和魅惑语言中展开的——它是审美的 , 不像被锁住、被强迫的真实 , 无情嘲弄所有以为进步和文明已然在身边的自以为是 , 无情打破所谓中产阶级安全感的阶层美梦 。 铁链拴在一个人身上 , 巴掌打在所有人脸上 , 耳光响亮 。
王朔曾在2008年出版的《和我们的女儿谈话》中断言 , 2034年前苏格拉底“一个肉体的屈辱死亡 , 给他身后千百万具肉体铸就了灵魂 。 ”这断言是不是一厢情愿 , 如今或许可以一目了然 。 倒是钱钟书在智力密集的《人·兽·鬼》中以不世出的才华想象的一个画面 , 一个进化论、天演论之下的创世记 , 更让人感叹:在生活和文明瞬息千变 , 变化多得历史不胜载 , 快到预言不及说的时候 , 上帝被进化出来了 。 而男人只是上帝在孤独无聊中的初次尝试 , 女人才是上帝最后的成功 。 然而 , 上帝很快就忙着去享受自己的成功了 , 也忙着嫉妒和羡慕男人和女人的结合与陪伴了 , 真正的难题留在了男女之间 。
在成熟男性目光的打量下 , 十三岁的洛丽塔早熟了 , 带着鲜明的性别特征 , 足以激发他全部的欲望 。 在恋童癖亨伯特·亨伯特貌似真诚的法庭忏悔中 , 他尽情展现了自己邪恶的忠贞与痴情 。 爱 , 以如此畸形的方式附加在洛丽塔身上 , 也让她变得变幻莫测起来 。 她完全无辜吗?她引诱了他吗?《洛丽塔》就这样与世俗伦理 , 与复杂人性藤蔓般纠缠在一起 , 给读者抛出了很多问题 , 关于青春 , 关于爱 , 关于诱惑和吸引 , 关于忠贞与背叛 , 关于性别的本质 , 这些问题让全世界的读者坐立难安——很多经典作品都是让人坐立难安的 。
莎士比亚说:“疯子、情人和诗人都是满脑子结结实实的想象 。 ”不幸 , 亨伯特同时具有这三种身份的特征 。 在同类题材中 , 这本书有一种阴险的美 , 独树一帜的诡异罗曼史散发出来的毒云也从未消散 。 法律是要审判亨伯特的 , 道德伦理和宗教信仰也是要拷问他良心的 , 尽管文学上我们欣赏他 。 但如果亨伯特在生活中 , 没有温文儒雅的外表 , 没有受过教育 , 尤其是还有点滴利益就可以收买的帮凶 , 该是什么结果呢?这问题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似乎是这种现实令人忧伤又警醒的文学回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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