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荣】“不善”在《荀子》里根本没有什么所谓“严谨驳论措辞”!一句也没有!全部都是如下面句子的涵义:不善是恶的同义词!《荀子王制》:“聽政之大分:以善至者待之以禮 , 以不善至者待之以刑 。 ”;“為不善於幽 , 而蒙刑於顯也 。 ”
【林宏星】荀子思想最大的关怀就是有关政治的学问 。 荀子面对的现实也是诺诺千夫 , 虽诸子放言高论 , 但他们舌底翻澜 , 不知是非治乱 。
【廖晓炜】其时不善与善对举 , 犹如今日恶与善对举 , 用语习惯而已 , 是这个情况吗 , 周老师 。
【周启荣】是的!荀子面对的问题是:偏险悖乱 , 如何以 , 礼义法度 , 去化性起僞 , 成就群居和一的社会!“善-恶”对举的修辞手法在先秦文献是很普遍的 , 不是后来才有!先秦已经有善-恶对举 , 善-不善对举的两种修辞法或习惯句型!《尚书》、《易经》及其他先秦文献有很多“善-不善”对举的例子:《尚书伊训》:作善降之百祥 , 作不善降之百殃 。 《易经坤卦》:積善之家 , 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 , 必有餘殃 。 ”但是同时也有“善-恶”对举的例子:《尚书蔡仲之命》:“為善不同 , 同歸于治;為惡不同 , 同歸于亂 。 “;《易经大有》:“君子以遏惡揚善 。 ”所以说“善-恶”对举的修辞习惯句型要到汉之后才有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
但语言修辞有个人喜好 , 孟子、墨子就没有使用“善-恶”对举的修辞法 。 墨子与荀子喜欢用“欲-恶”;墨子不喜欢用“好-恶”对举 , 但荀子经常用“欲-恶”对举 , 更多的是用“好-恶”对举的修辞句型 。 但因为我与林老师的讨论牵涉“善-恶”的修辞 , 所以下面只举这类的例子:
《荀子?臣道》“揚其善 , 違其惡 。 ”
《荀子?彊國》“彼先王之道也 , 一人之本也 , 善善惡惡之應也 , 治必由之 , 古今一也 。 ”
《荀子?樂論》“善惡相象” 。
所以林老师固执荀子的修辞只用“善-不善” , 然后坚持《性恶》篇是刘向把原来的“不善”都改为“恶”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臆测!他没有全盘考虑先秦文献里已经有“善-不善”与“善-恶”两种修辞习惯而荀子两种修辞习惯句型都有使用!荀子的文字表达力强 , 修辞手法丰富、多样!他不可能只满足只用一种修辞表达方式!所以他同时使用“善-恶“、“善-不善“;“好-恶”、“欲-恶”涵义相同而语言表述不同的事实是理所当然的!
【廖晓炜】了解 , 多谢周老师赐教!
【周启荣】客气了!大家认真讨论!我说得不合理的 , 请指出批评!不必介意!
【周启荣】“公共领域”(public sphere)是哈巴马斯提出的理论 , 具有特殊涵义!美国汉学界上世纪九十年代有过一场大辩论!大部分美国学者,包括黄宗智 , 认为“公共场域”的理论不适用于中国!这个概念需要介绍说明 , 不能以为是自明 , 无需解释的概念!
【杨万江】用什么概念是一回事 , 公共问题却远不是始于哈贝马斯 。 存在私人事务 , 就一定存在彼此之间的公共事务 。 历史分析的意义正在于揭示形成过程的复杂性 。 比如 , 三代封建制下 , 有相对独立而自治的诸候 , 就存在诸候之间的公共问题 。 这正是天子政治要处理的问题 。 早期政治处理的是族间公共性 , 现代社会处理的是个体之间的公共性 。 这就是历史变迁 。
【杨春梅】历史需要回头看 , 但是别人一有什么新东西就回头看 , 越看越什么新东西都我所固有 , 就麻烦了 。
【张舜清】说得对!
【周启荣】@杨万江?“现代社会处理的是个体之间的公共性” 。 家庭内的个体之间也有公共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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